疯人说:我在精神病院当医生,病人比我更正常小说阅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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强推好文疯人说我在精神病院当医生病人比我更正常-脸叔贺秉大提琴家小说全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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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周后我在康复科见到他时,以为是看错了,可确确实实是他,他身边围着护士,她们正在说笑,我远远看了一眼,没有过去打招呼。
我去确认了一下他的病例,问主任他为什么需要住院。
主任只是抬了下眼皮:「你打听这个干什么?」
这句话一下噎住了我,我是个实习生,不懂就问很正常,主任怎么好像有点防备?我又想到了那日的清场,或许是涉及病人隐私,我不该过问。
我没继续问,倒是主任突然提了一句:「别对他好奇,也别离他太近。」
我反而来了兴趣:「为什么?」
主任没再说什么,把我赶去看病历了。
没多久,我明白了主任的意思。
我跟着护士们走到熟悉的病房,还没到,远远就听到里面慷慨激昂的声音。果然是又开始了,这位双相患者进入了躁狂状态。
如往常一样,他的房间聚了四五个护士,都在「各司其职」,有些在病房外频繁路过,有些慢条斯理地照料着其他病人,名正言顺看管他的护士就自在得多,听他滔滔不绝地讲,表情生动激昂。
她们用目光表达着迷恋,这不是秘密,整个康复科都喜欢他,如果人有个穴位是专司喜欢的,那他一定不偏不倚地长在那里头。
但她们的迷恋里似乎又藏着别的什么,恐惧?抗拒?我不确定。
我也算名正言顺的那类,站在门边看,只要手上拿着病历本,再按出笔头,谁也不能把我从那里赶走。
大提琴家叫贺秉(化名),他此刻精神焕发,身上的病服也藏不去他的锋芒,他口若悬河,滔滔不绝,仿佛自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演奏家。他讲着自己的演出,讲他那梦幻的第一次登台,讲冥冥中接收到的从舞台灯光飘下来的启示——他被赋予了演奏终生的神旨。
我看着他的模样,哪有半点门诊时见过的谦和优雅,他的眼里火热得如一位叫卡门的吉普赛女郎,而观众都是他虔诚的士兵。
这是躁狂状态的典型,称之为三高:情绪高,思维反应快,行动速度快。他思维奔逸跳脱,语速极快,舌头跟不上脑子。
患者在躁狂时,自我感觉是极度良好的,他会觉得自己做什么都能成功,聪明至极,是个毋庸置疑的能力者,这和抑郁状态正好相反。抑郁是三低,情绪低,思维反应慢,行动迟缓,对自己的评价极端消极。
所以双相的患者一旦从躁狂状态跌入抑郁状态时,绝望和消极感会因为反差更强烈,更痛苦。
他看到我了,热情地招着手:「来这里,过来听。」
我按住了自己的脚,没有过去,这个距离是条安全线。
他毫不在意,只是声音更大了些,要我这位不听话的观众能听得更清楚些。
贺秉说:「我可以用大提琴拉出人话来,抑扬顿挫一模一样,你们给我找把琴来,我拉给你们听,你们说什么我都拉给你们。我在台上表演过这个,你们能想象么,那是交响曲的音乐会,我却拥有无伴奏大提琴表演的机会,我和其他三位大提琴演奏家,他们不是碍手碍脚的人,我觉得不是,那样的合奏还不错,我的网站上有我的独奏,你们可以去听,但别评论,我不喜欢无效评论,请当面对我说喜欢,然后将『喜欢』从你们匮乏无脑的评论字眼里抹去,那太傻了,说真的……」
他的注意极快地从一件事飞跃到另一件事,护士们笑着应承,做他嚣张样子的俘虏,尽管我不觉得她们听懂了,但不需要懂,她们只需要反馈他的即时魅力就可以了。
他们彼此满足着,像把糯米填进莲藕。
护士们是被前来查房的康复科医生赶回前台的,其中一位护士还理直气壮,说是贺秉不肯吃药,她才在这顺着他好让他吃药。
躁狂时患者的服药依从性确实很差,因为他们不愿意从躁狂的巅峰体验中离开,任何人都无法抗拒躁狂时极度自信自得的舒适感。
护士们回了前台,劝服贺秉吃药的任务落在了康复科医生身上,她问贺秉:「怎么又不吃药?」
贺秉笑道:「现在好像不需要。」
女医生:「需不需要是我来决定的。」
贺秉:「可是吃药让我痛苦,我好不容易暂时结束那种糟糕的体验,你要把我再推回去吗?」